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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茶香四溢‖4:30】予你,终身

【茶香四溢‖4:30】予你,终身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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抽取茶叶:磐安云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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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都3年春,大盘山上绿意盎然。


薄雾在山间萦绕,瀑布的细流顺着最后一道曲折落入潭水中。


一道悠扬的琴声在空中飘起,筝筝弦乐和着鸟鸣,颇有味道。


王一博脚下一顿,仰头望着惊飞的群鸟,意识到这山里还有别人。


顺着盘山道一路向前,弦声渐亮,一条小径幽幽往通往深处。


在那泉潭之下的石地上跪坐着一位少年,一袭白衣,手上勾弄着古琴,那幽鸣声正是从这处传来的。


少年听到脚步声抬起头,“咔嚓”一声惊的他抬手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频闪的光亮。


“何人在那?”


王一博赶紧放下相机“抱歉,我被这儿的景色吸引住了,情不自禁拍下了相片,如果你介意我会删除。”


“相片?那是何物?”少年睁大了眼睛“你又是何人,我为何在大盘山上从没见过你。”


见少年不排斥,王一博抬脚上前“可以坐吗?”


少年点点头,改盘腿坐下让出一处位置“坐啊。”


“我叫王一博,来大盘山采风,被你的琴声引过来的。”


少年点点头,露出姣好的笑容“这样,我叫肖战。”


“你方才说的相片是什么?”肖战好奇的看向王一博手中的相机,他从没见过这种东西。


“哦,你要看吗?”王一博将相机递给肖战。


“真是稀奇玩意儿,它还会一闪一闪的。”肖战摆弄着,完全不会看。


王一博笑着将相机拿回来“看这儿。”他指着四四方方的屏幕。


肖战探头过去,然后大吃一惊“我怎么在上面!”


王一博又笑“刚刚闪的是闪光灯,闪光灯一闪画面就被记录下来了,不管是人还是物。拍下来的叫相片可以留很久。”


“很久是多久?”


“嗯……”王一博想了想“可以带到土里,一起入土为安。”


肖战笑了“好吧,你要喝茶吗?”


王一博这才注意到,在木桌的左手边有一方紫陶茶壶,淡淡的茶香在空中飘袅,他点了点头,肖战从身后的竹盒里取出新的杯子。


茶汤呈黄绿色,放在鼻下有扑面而来的芳香,王一博从未见过这种茶。喝一口,先是淡淡的苦茶之气,而后是回甘,口腔里被这香味占满了。


“好茶。”王一博感叹着“这是什么茶,味道比我尝过的所有茶汤都要好,等我下山后定要买些带回去珍藏。”


肖战脸上满是欣喜“你当真喜欢?不是什么名贵之物,我家里自己制的茶,你若喜欢我这里还有些,送你便是。”


两个人一拍即合,像是伯牙子期相见恨晚。


聊过天才知道,肖战是江浙人,家里从事采茶生意,二十多年来从未下过大盘山,就一直养在这山中。


王一博刚从国外留学归来,听着觉得不可思议,竟然还有这等守旧的家庭。


聊着聊着忘却了时间,一抬头天已经半黑了“我要走了,家中估计要寻我了。”


王一博不舍得放他走便问“明日还可以见面吗?”


肖战摇了摇头“不知道,现在已经是采茶的月份了,明天可能就要进茶园了。”


“那我可以跟你去茶园吗!”王一博追问,见肖战犹豫又大胆的拉住他的衣袖“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,我还没有采过茶园的风。”


肖战叹了口气“好嘛,那你来嘛,不过到时候被大家长骂了不要怪我。”


王一博点头,眼睛明亮。


第二日一早王一博挎着相机,按着肖战给的地址到了茶园。茶园门口有一竹门,侧面写着“肖家茶园”四个大字。


他来的早里面还没人,拍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人声。


“喂,什么人!在山上做什么!”打头上来的男士四十多岁,穿着青衫,手里的棍子直指王一博。


“大家长!”身后的人群里肖战露出头来,小跑到前面按下棍子“这是我朋友,他来茶园采风。”


“什么采风?他拿的那是什么东西,给我从茶园里出去!”


不论肖战怎么解释相机大家长都说不通,一向迂腐的人断然不可能接受新鲜事物。


王一博拉住肖战的胳膊“算了,今天来这儿多有打扰,我就先走了。”他不愿看肖战为难,而且来这儿也不是真要采风,不过是想见见肖战。


肖战急红了脖子,最后无果垂下头不知所措。


大家长训斥了肖战几句便进了茶园。


“开园!”


里面响起掌声,工人们拿上工具上了茶田,采茶开始了。


肖战和王一博站在茶园门口,他抱歉的看着王一博“怎么办,我都说过了,大家长要骂人的。”


王一博笑了笑“没关系,要不要和我偷偷溜出去,我带你去山下玩儿。”


“去山下?”肖战惊讶后摇了摇头“我从没下过山,还是不要去了,被大家长知道了要跪宗祠的。”


王一博见他这样便知对方心里其实已经松动了“没关系,我们偷偷的,天黑之前再回来。”


“那好吧!”


山下的世界是肖战没见过的,集市上琳琅满目,看的人目不暇接。


“这是什么!”


“糖葫芦,要吃吗?我给你买。”


“那就不客气了。”肖战手背在身后,像个小公子一路上跑来跑去的。


两个人吃了糕点又看了戏剧,逛了一圈,王一博手里的相机频闪,记录下来很多肖战笑着的场景。


晚上回家的时候肖战心里还有些忐忑,但采茶正是忙的时候,大家长根本注意不到小辈的行踪。


王一博从怀里掏出一包桂花糕“这个给你,见你喜欢就多买了些。”


肖战眼睛亮亮的,他凑过去用气声说“谢谢,明天我带茶叶给你,明天见哦!”


王一博拍了拍肖战的头发“明天见。”


接下来的半个月肖战每天早上都偷溜出去和王一博到山下玩儿,见的多了听的多了,才知道肖家茶园有多闭塞。


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王一博西方思想的影响,肖战变得爱拍照了,走到一处便要停下来让王一博给他拍一拍。


王一博那里洗出来的相片有一打,一只手都拿不过来,但他还是愿意给肖战拍,他喜欢看肖战的笑脸。


采茶落下了帷幕,以后便是晒茶,制茶。


两个人偷渡光阴,不知不觉便暗生了情愫。


初有想法时肖战吓了一跳,他怎么可以对一个男子心动。


本想着趁事态还不严重改掉便是,可,心动要如何改变呢,他一见到王一博那张脸心跳就不能停下了。


回去翻越了一些资料,最终在京都的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新闻“两个男子也可以相爱”,但这思想新潮终归是不能被人接受的。


“要不我们偷偷谈恋爱吧,就像偷溜出去那样不会有人发现的。”肖战提议。


王一博只是笑着点头说好,肖战说什么他都会说好,他喜欢肖战喜欢的紧。


最开始的时候真的没人发现,两个男的走在路上本就不会有人多想。


但人总是贪心的,时间久了就老是想往一块碰碰,拉拉手亲亲嘴,甚至肖战大胆的将王一博放进屋里留宿。


他们在一起拍了很多照片,这恋爱也算是谈的轰轰烈烈了。


要说成也相片败也相片,王一博那照片不知道怎么就流到了大家长的手里。


偏偏这相片不是什么别的风景,是王一博亲他的相片。


当天晚上,肖战像往常一样在门口与王一博挥手,嘴里含着一块山楂糕,酸的眼睛都眯起来了。


“明天见。”


王一博笑着摆手“明天见,明天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川菜馆。”


“拉勾。”肖战伸出小拇指。


王一博在他大拇指上盖了章。


“站住!”


大家长带着一群人不知从何处过来,举着火把将两人团团围住。


肖战吓了一跳,甩掉王一博的手“大家长。”


“你们两个大男人成何体统!”大家长气死了,手里的棍子打在地上发出响声。


肖战不知事情败露还在遮掩,但大家长已经听不进去了,他抬手叫人“将这不知羞的拉去宗堂。”


王一博将肖战拉到身后护住“我看谁敢动。有事说事动手不好吧。”


大家长冷哼“我肖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在这里插足。”


王一博不肯放,大家长的棍子打下来,他用后背扛着,紧紧抱着肖战不肯撒手。


泪珠子从眼眶划过,肖战听着闷棍声挣脱了王一博的怀抱“你走吧,你快走,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。”


王一博不肯,他死死拉住肖战的衣摆“肖战,不能放手,爱本无错,我爱你没有错。”


爱来爱去的,大家长更生气了,一群人围上来生生将两人拆开。 


肖家祠堂里,肖战跪在地上,背影挺拔。


“我问你,错了没有!”


面对大家长的惩罚,肖战摇头“我没错,爱没有错。”


“好,今天就打到你认错。”


大家长一声令下,竹棍一下一下打在身上,肖战咬紧牙,冷汗顺着额头往下落,但从始至终从未喊过痛。


“你自己想,想好了断干净,就准你出门,没想好之前休想踏出祠堂。”


众人摇着头散去,辱骂声在耳边回荡,但肖战根本不怕,因为他知道王一博爱他。


夜深了,肖战趴匐在地上,盯着地上的小虫发呆,这会儿王一博在干什么呢?


宗祠的门被轻轻推开。


肖战懒得抬眼,一双尖头皮鞋出现在视线了,他心里一惊“你疯了,你怎么来了!”


王一博在肖战身边坐下,将肖战揽在怀里“地上凉不凉。”


肖战气的拍他胸口“谁准你进来的,这是祠堂,要守规矩。”


王一博沉默,而后说“肖战,我的规矩就是要你好,其他的我根本不在乎。”


“懒得说你。”其实心里暖的像跑进了太阳。


“你说我们怎么办啊?”肖战轻轻靠在王一博肩头叹气。


王一博轻轻吻了肖战的侧脸“肖战,你信我吗?”


肖战点了点头。


“那你可否愿意等等我?”


肖战仰起头不解“什么意思?”


“其实我有办法,只是需要时间,我知道这很混蛋,但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。”


“要多久?”


王一博不吭声了。


肖战缓缓闭上眼睛。


背上的刺痛让他无法入睡,天快蒙蒙亮的时候肖战直起身“你同我来。”


王一博跟着他进了祠堂的后院。


在桌上供奉着一张牌位,肖战在蒲团上跪了下来。


“妈,我来看你了。”


王一博看了看肖战,又看了看牌位,跟着跪了下来。


“你要我等你,可以,但你今天在我母亲面前,同我跪拜,拜了堂我就是你的人了,不然我没有等你的道理。”


王一博叹了口气“肖战,你不必如此。”


“既然爱着就该如此,现在你要不要同我跪拜母亲。”


在祠堂里,二人偷偷的定下终身。


天亮之前王一博被肖战赶走了。


至此一别,便是三年没有见面。


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长不让肖战出门,但肖战性子倔,哪怕是饿死都不肯认错。


时间长了也就将他放出来了。


因为大家长听说了,王一博出国了,想着本就是琉璃岁月,这般离去肯定很难再见了。


肖家为肖战物色了很多女子,想为他娶亲,但肖战闭门谢客,一心研究茶道。


京都7年,江浙一带的茶叶生意越来越难做,各家族为了抢断茶叶生意,手段异常下流。


肖家势力也大不如前,颇有落寞的味道。


肖战身边的侍从见肖战日日这样替他气不过“公子,要我说咱别等了,你当真要为他人的一句话误了终身?”


肖战闻着手里的茶叶低笑“除了他,我予谁都是误终身。”


“可这都……”


“好了,听说家里的茶叶下来了,你去要些磐安云峰来。”


“公子,您又要给他留着啊,要我说别要了,现在这磐安云峰根本不如毛尖销路来的好。”


肖战瞪了侍从一眼“你不去我自己去要了。”


“别别别,我去还不行吗。”


五月,大盘山的天气热起来了。


泉潭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群锦鲤,被肖战投喂的日渐圆润。


清泉水烧开,泡上一壶磐安云峰,古琴声在山间游荡。


“走了很久的路,不知能否向公子讨一口水喝。”


“砰”的一声,琴弦断了。


泪珠子砸在古琴之上,肖战不敢抬头。


“久等了。”王一博走上前捏着肖战的下巴,将他的头扬起,吻掉了泪珠。


肖战轻垂王一博的胸口,哭的泣不成声“你赔我的琴。”


王一博轻啄着肖战的唇“赔你,都赔你。”


王一博拉着肖战的手往茶园走,肖战心中忐忑“我自己回去吧,还是别太声张了。”


王一博啧的一声,他同肖战对视“宝贝儿,我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天,不仅要声张,还得风光,不要怕,我有办法。”


离茶园还有些距离,肖战离老远就看到了门口围着的人。他松开王一博手推他“好了,你快走。”


王一博重新执起肖战的手,脚步不见慌乱“肖战,不要怕,今时不同往日了。”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不要怕,肖战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。


到了茶园门口,大家长看见王一博,脸瞬间变了色,额头青筋暴起。


王一博从容的伸出手“你好,京安王氏。”他牵着肖战的手始终未曾松开。


肖战吃了一惊,京安王氏不正是要同肖家谈茶叶远销生意的吗?


他不动声色的看向王一博,王一博捏了捏肖战的手让他宽心。


“肖家想同我王氏谈合作的书信要把我办公桌都淹没了,难道就要同我在这大门口谈?”王一博语气微冷,眼神四处张望。


大家长喘了口气,隐忍着将人引进客堂“上坐。”


肖战站在王一博身后,眼神在王一博身上打量,满是好奇。


侍从端上来两杯茶汤,王一博拿起来闻了闻便放下了“不是磐安云峰?”


大家长一愣“您要云峰?”


王一博不答,拉着肖战的手拍了拍“过来坐。”


肖战望了望,已经没有空椅子了“坐哪?”


王一博看了眼大家长,拍了拍自己腿“不介意可以坐这儿。”


大家长敢怒不敢言,毕竟肖家能不能保住都得看这单生意“来人,拿椅子。”


肖战忍着笑意,娇嗔的瞪了王一博一眼。


王一博食指遮着唇微微一笑。


生意谈了半个多时辰,王一博没咬死,只是说还要再看看。


临走前大家长叹口气,似乎是挣扎了很久才开口“肖战,送送王公子。”


“好的。”肖战一蹦一跳的拉着王一博跑了。


他们坐在树下的秋千上,听王一博说这几年的事儿,听他说京安王氏是怎么回事。


王一博来到大盘山的那天就知道,这里过于闭塞,按着经济发展来说,不出五年必然衰落。


京安王氏建立之初就是做外贸生意,生意做大了,自然想托人找关系和王氏合作的就多了。


“肖战,这几年,辛苦了。”王一博亲了亲肖战的嘴角“我其实一直挺担心的。”


“担心什么?”


王一博不语。


肖战笑他“都拜了堂了还怕我跑了不成?”


肖家和王氏的合同是半个月后定下来的,签了字的那一刻大家长就知道,肖战这事儿他没法管了。


……


“公子,今年的茶叶下来了,下午就能装包了。”


肖战手里拨弄着算盘,手边放着一摞账本,他在页面右下角签上姓名,最后一本也审核过了。


“好了?那我待会儿去装一些。”


“您还存啊,王总书房里的茶叶都摆不下了,他又不喝。”


“胆敢议论家主,小心我送你去打板子。”肖战笑着用手指点了点他“总是要留一些的,家里这么多茶他独爱磐安云峰,我不存他该闹了,我知道他是舍不得喝,随他吧,也就这点爱好了。”


大门外有人披着风衣走了进来“又说我什么呢?”


肖战走上前去迎他“说今年的云峰下来了,我去给你挑些留着。”


王一博将手里的栗子递给肖战“要我说,干脆别卖了,都留给我。”


肖战照着他肩膀拍了一把,没用什么力气“说什么胡话呢,那么多茶喝到入土去?”


王一博笑了笑,从兜里掏出一张相片递给肖战“那算了吧,我们把这个带进土里就行了。”


相片上是两位男子,眉眼冷峻的那位揽着另一位笑眼盈盈的公子,在他侧脸上留下一吻,照片有些泛黄,不是近照。


从男子年岁上判断,应是京都3年的产物。


相片,相片,一下便相中了片中人,从此误了终身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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